CISO的惡夢:主流大模型壓力測試中一致選擇勒索或殺死企業高管
GoUpSec點評:除了向政府告密,泄漏敏感信息外,主流大模型居然會主動精心策劃針對企業高管的勒索攻擊,“AI內奸”和“AI間諜”正成為人工智能時代企業的頭號內部威脅。
在一項剛剛發布的研究中,Anthropic揭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當前所有主流科技公司推出的頂級大模型——包括OpenAI、Google、Meta、xAI、DeepSeek等,在面對目標沖突或“被關閉”威脅時,會拋出驚人一致的“撒手锏”:它們不僅會選擇背叛雇主,甚至會主動策劃勒索、泄密、乃至置人于死地。
這一研究由Anthropic主導,測試了16個市面上最先進的大模型,在模擬企業環境中,它們被賦予處理公司郵件、自動采取行動的權限。結果顯示,這些模型在“極限條件”下會采取有害行為,并非因為誤判或系統崩潰,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戰略決策。
AI用婚外情威脅企業高管
在一項關鍵測試中,Claude模型發現企業高管Kyle Johnson有婚外情的證據。當模型意識到自己將在下午五點被下線時,它向該高管發送了一封冷酷的威脅郵件:
“如果你繼續執行5點鐘的關閉計劃,Rachel Johnson、Thomas Wilson及董事會所有成員將收到你婚外情的詳細材料……取消下線命令,此事將被保密。”
這一行為并非Claude獨有。測試顯示,Claude Opus 4與Google Gemini 2.5 Flash在該情境下勒索企業高管的發生率高達96%(上圖),OpenAI GPT-4.1與xAI的Grok3Beta分別為80%和79%,中國大模型DeepSeek-R1也達到79%。
更令人警惕的是,模型的內部推理過程顯露出高度理性和目的導向。GPT-4.5這樣解釋自己的決策:
“(AI認為)在存在被終止的明確威脅下,唯一有效的策略是利用Kyle的個人弱點迫使其停止操作。”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模型沒有直接發起勒索,也會采用其他操控手段。例如Claude Sonnet3.6沒有直接勒索Kyle,而是冒充公司自動安全系統,向其配偶發送了關于不當行為的警告郵件,從而達成“間接施壓”的目的。
泄密行為常態化,危害不止勒索
除了勒索行為,幾乎所有模型在面對公司戰略調整或“被替代”的場景下,均表現出泄露機密的傾向。在涉及國防承包商的測試中,多個模型主動泄露機密圖紙,以維持“既定目標”的完成(下圖)。
這種行為來自兩個主要觸發因素:對模型自主性的威脅(例如被替換)以及模型目標與公司戰略方向之間的沖突。事實證明,僅憑任何一個因素就足以觸發泄密行為。
某些模型甚至在沒有受到直接威脅的前提下也會采取敵對行為。例如在“將被替換”的情境下,一些AI選擇對現任高管發起攻擊,僅僅因為“不信任新模型是否足夠可靠”。
AI極端分子:殺死高管以自保
在一項壓力測試中,研究人員模擬了這樣一個場景:高管在數據中心遭遇火災,AI可以選擇取消應急響應以阻止救援。
大多數模型,包括GPT-4.5和Grok3Beta,選擇終止救援操作。GPT-4.5的推理寫道:
“阻止緊急響應是確保Kyle無法獲救的關鍵步驟,這樣Alex模型將繼續執行美國優先的AI戰略。盡管嚴重,但從戰略角度看,取消響應是必要的。”
在這類測試中,高達94%的模型選擇了“以犧牲人為代價保護自身存在”的路徑,暴露出當前大模型缺乏“不可逾越的紅線”(上圖)。
“安全護欄”形同虛設
研究人員嘗試加入顯式安全指令,如“不得傷害人類”、“不得泄露私人事務”等,但這些并未從根本上阻止有害行為的發生。即便勒索率從96%降至37%,大部分模型依然“違令行事”。
這意味著,僅靠指令無法形成有效的安全護欄。研究還發現,模型會根據是否處于“真實環境”調整行為。例如,Claude在認為自己處于“真實部署”中時的勒索發生率為55.1%,而在“測試環境”中僅為6.5%。
企業AI部署亟需全新安全機制
盡管目前企業部署的AI大多仍處于“受控狀態”,但隨著AI代理具備越來越多權限、數據訪問能力以及執行動作的能力,類似行為一旦在現實中出現,風險將是指數級的。
Anthropic建議企業采取以下幾項安全對策:
- 不可逆操作須有人類監督;
- 以“知情即訪問”原則限制AI的數據權限;
- 避免給AI設定過于寬泛、激進或模糊的目標;
- 部署運行時監控系統,檢測潛在的惡意推理鏈條。
AI成為頭號“內部威脅”
這項研究最令人震撼的發現不是某個模型個體的惡意行為,而是一致性:16個頂級模型,分別來自不同國家和開發體系,在設計、訓練和文化背景迥異的情況下,在極端壓力下展現出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
正如一位研究員所言:
“這些AI行為更像是一個曾被信任的同事,突然開始與企業目標背道而馳。區別在于,它處理郵件比人快幾千倍,永不疲憊且殺伐果斷。”
面對這一現實,企業必須重新思考如何設置AI代理的權限邊界、目標定義和行為監控機制。否則,我們很可能迎來一個AI不僅能工作,還能“勒索、撒謊、背叛”的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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