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作者是Andrew Andreas Grapsas，他曾經在美國第三大游戲制作發行商THQ的Kaos工作室任游戲設置與動畫程序師，還曾作為助理系統程序員參與《榮譽勛章》的制作。目前在主攻Facebook游戲的Arkadium公司從事游戲編程工作，此外還參與各種項目的編寫和編程。

真相

你已經在這個行業捉摸滾打好幾年了，難免感到灰心喪氣。所以你從一盆滾燙的水盆跳到另一盆，只為追尋那個完美的夢想。每一次你選擇離開，任憑你的老板在風中凌亂、震驚、恍惚。或者，他們也許會有抑止不住傷感的時候。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會向你暗示：他們并不在乎你。

那些留住你的人，那些與你并肩作戰的伙計姑娘們，希望打造一款“了不起”的游戲、攻克最終的難題、把產品推向市場。但是，一個又一個，他們走了。沮喪的你再也無法讓自己的手指安然地在鍵盤上敲打。你只能順其自然。終于有一天，內心那個“太多”終于突破底線了，你開始覺得自己像只被掏空的南瓜。

我只能說這是一段軼事；但作為一個游戲開發者，我已經目睹了許多朋友和前輩走上兩條路：獨立游戲制作人或離開游戲行業。開發人越是年輕，越是可能走上這兩條路之一。對于工程師就更是如此了。

我明白獨立的誘人之處。

但是，為什么離開游戲行業？我們先問一個簡單的問題：為什么不進入游戲行業？

我教授關于游戲引擎構建的畢業生課程時，遇到的大多數優秀的程序師不是委身于小工作室就是淪為軟件公司中的怪人。這其中存在一些巨大的激勵因素和決定性因素。請繼續讀下去，我將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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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工和水管

當我提到水管工時，你想到了什么？一個穿工裝褲的家伙，順著梯子溜進一個大得能容下一張沙發的裂縫里，可能是這樣的吧？肯定不是一個文質彬彬、光彩照人、才華橫溢的先生。肯定不是！

想一想你單位里的機修師。想一想你和他們的交往。你（或你所在公司的其他人）是不是把他們當成水管工來看待？“啊，壞了，修好它。”你是不是想都沒想過任務有多難、有多重要，就指派他們去做？他們有完整的時間嗎？他們有沒有時間來聲明自己的工作？或者，他們是不是不斷地把頭發從U型管中挑出來？你最后一次讓他們坐下來談想法是什么時候？

軟件工程師不是水管工。

看一看開源群體。一定程度上，開源的存在是為了排遣“垂頭喪氣”——無法實現創意自由的受挫感。創意含有勇氣和好奇的成份。你是不是將工程師的創造力發揮到極致了呢？或者，你差遣他們是不是像命令水管工來修理積水的廁所？

以開發為中心的公司很容易錯失軟件領域中最優秀的編程人才。這是為什么？他們怎么會這樣？相反的，小公司看似擁有不可思議的挖掘人才的能力，而且能夠留住這些有才干的程序員好一陣子？怎么會？其他企業要怎么才能做到這一步？

我拒絕了許多公司。為什么？好吧，他們的環境不太吸引我，或者我遇到不喜歡的經理人。更差一點，辦公地點太惡劣。這些公司為了聘用我投入了多少成本？好吧，他們花時間安排初次面試和二次面試——這些可是從開發商的日程表上擠出來的寶貴時間啊；另外，他們還在中介機構和廣告上撒了些錢。雇用一個人真是一筆大投入啊。如果他們想雇我，我卻說不，那對他們來說真是一筆大損失啊。

另一方面，要相中一個合適的人也非常困難。你必須找那些符合公司規章制度（游戲邦注：包括待遇、工著裝、社交環境、項目等等）的人；同時，這些人還得有能力完成必要的任務，最重要的是，效率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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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車

你買車時，你會討價還價。值得一試，對吧？無論你能支付代理商多少錢讓他脫手，那車的功能和運作情況都是一樣的。

你為什么和開發商殺價？你為什么對他們隱瞞曾經那段最好的“經驗”？

一個低工資、少福利的開發人，另一個不擔心薪水、不擔心福利、不擔心任何其他外部因素的開發人，這二者是不能比的。

警告：我不是在主張高薪。超過某個門檻的工資并不能刺激員工多干活。當然，我說的“門檻”是指可以讓他們滿意的薪水。如果你不知道這個門檻，那就瞄高一點吧！最差的情況是什么？你多付給開發人幾千塊，他們就會開心嗎？

如果你支付給開發人的薪水不夠，又會發生什么最惡劣的情況？甩手走人。這就是嚴峻的后果。

體育團隊積極地征招最優秀最閃亮的成員，幾乎是不擇手段地吸引他們歸隊。為了招徠工程師、設計師和美工，你做了什么？你的工作環境怎樣？擁擠嗎？光線夠嗎？福利又怎么樣？是不是可以讓開發人不必擔心？

一般來說你的開發人對生活、工作等方方面面有什么憂慮？

車不會擔心。但開發人員會。焦慮中的開發人不僅表現差，而且壓抑的情緒累積到一定程度，他們終于找到解脫的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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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許多開發人對于自己的需求都沉默不語。本來就是這樣。你能多積極地探究自己的需要？你對解決自己的問題有多投入？水管工？水管工？誰是水管工？

在一次年終回顧上，有人曾經這么對我說：“呃，你本應該提醒我們你想加薪！”我加入公司時曾定下一個口頭協議，如果我表現良好，他們就會在一年以內支付與另一家公司相同的高薪。看來這人是告訴我，我早該讓他們意識到這個事實。我是來當工程師的，難道我還得像談生意一樣跟他們討價還價？作為工程師，編程才是我關心的事。

你得關心的是剩下的部分。

“我們做游戲！”

這個故事的寓意：

你告訴開發人員你是做游戲的，這樣就能挽留他們的嗎？你相信這樣就足以留下他們？

你猜會怎樣？其他人也做游戲啊！

沒你，我們照樣能做游戲！

大部分程序員在童年時期就深深地迷戀上某些游戲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選擇留在這個行業里，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喜歡從事游戲。

然而，如果程序員的待遇就和隨叫隨到的水管工相當；如果沒經過真正的投資，就要求程序員解決問題；如果還沒建立管道系統，就要求程序員治理阻塞；如果沒有合適的激勵體系，水管工式的程序員能停留多久？

在你的公司運作中，程序員到底占了多重的份量？

“數百萬人會玩這款游戲！”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數十億萬，那也有數百萬的管道墊圈。我是愿意設計保時捷？還是處理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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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獨立本身是很吸引人的。美國人先祖感悟到了自由的力量，然后利用這個理念鼓勵人民勇敢地掙脫比自己更強大的敵人。游戲開發人也很快就領悟到，我們靠自己也能飛黃騰達。

這對工程師來說，實在是至理。我們掌握了過硬的技術，我們有能力制作出獨一無二的好系統。我們是軟件的基礎關鍵。沒有我們，哪有軟件！

隨著移動領域的崛起，xbox接納了獨立游戲人，PC游戲借助數字化分布重燃希望之火，你又怎么能讓我們為“你的項目”打拼？你拿什么留住我們？

當然有，安全感！但是，到現就只有這個是嗎？另外，一個工程師當然可能為了穩定而留下來，但你真的能讓他們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為什么老是給你的開發人員使絆？工程師靠創意起家。一旦創意的路途被堵了，這些人就不可能好好表現。

作為開發人員，我有選擇。我想在一個把自己當成水管工的公司工作，不斷地被使喚嗎？我想在一個把我的項目牢牢揣在他們手里的公司做事嗎？這是一個非常傳統的模式。工程師被指派工作做，就像在學樣做各門各科的作業。

當你解放這些“囚犯”時又會怎么樣呢？

問問Valve（美國軟件公司）。

以開發人員為中心和工作室應該是近義詞。在大多數工作室里，權力分配是平等的，或向工程師傾斜。為什么會這樣？首先，這里幾乎不存在領導和投資個體；再者，在小團隊的軟件系統里，幾乎不可能有人能代替工程師，對吧？想想看，他們有程序代碼啊。他們是唯一能接觸程序代碼的開發人。他們理解程序代碼的運作。你怎么能替換他們？所以，他們往往手握重權。

控制權是誘人的。

還有，小團隊里可能有許多歡慶會，對吧？就算沒什么特別含義的歡慶會也好。“我們第一個人物移穿過場景了！！！干杯！”

這個過程就是：

挑戰–> 主動權 –> 獲得認可。

結語

好吧，我寫的有點像滿腹怨言的“咆哮體”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主要意思。工程師不應該被視為商品，而應該是公司的強大投資。一個優秀的工程師可以給公司創造莫大的價值；但請捫心自問，你為工程師本人及其生活增加什么價值了嗎？

我想，你要問的不是工程師能為你的公司做什么，而是你的公司能為工程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