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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徐杰承

作為自動駕駛領域的龍頭，Waymo一直被認為是行業的風向標，自動駕駛的擁躉者。然而伴隨著近來自動駕駛賽道陷入低迷期，Waymo也在幾個月前經歷了十余年來的首次裁員。然而就在裁員風波剛剛平息不久，又一起突發事件將Waymo再次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根據加利福尼亞州機動車輛部的一份事故報告顯示，就在幾天前，一輛以自動駕駛模式運行的L4級Waymo無人出租車在舊金山一街道撞死了一只小狗，并在發生事故后繼續行駛了兩個街區，直至遇到了位于路邊的停車標志牌。

然而更令人感到蹊蹺的是，在發生事故時，車輛的主駕駛正坐著一位Waymo安全員，并且在發生碰撞前，自動駕駛系統也識別出了小狗，但卻沒有及時踩下剎車。然而對于這起事故，Waymo官方給出的回應卻是：不可避免。

1、事故始末

Waymo向加州車管局所提交的報告中寫到，該事故發生在伯納爾高地以東的一個社區，靠近當地的一家犬類訓練場。而事故發生時當地天氣多云，地面較為干燥，能見度也屬于良好水平。

事故現場街景

造成這起事故的車輛是Waymo的一輛L4級自動駕駛捷豹I-Pace，當時正低速行駛在Waymo倉庫附近的一條街道。然而一只沒有拴狗鏈的狗從街道附近的犬類訓練場中跑了出來，并以很快的速度直接沖向了車身側面。

Waymo自動駕駛捷豹I-Pace

在發生碰撞后，車輛受到了輕微損壞，而狗則在車輛的撞擊下當場死亡。對于這場事故，位于主駕駛的Waymo安全員表示自己當時并沒有看到這條狗，且由于車輛正處于自動駕駛模式，自己并未對車輛進行操控。

但在事后，Waymo安全員發現車輛的自動駕駛系統在發生碰撞前正確識別到了狗的存在。但系統并未作出任何反應，無論是改變車輛行駛軌跡亦或是踩下剎車以避免這場碰撞發生。

2、Waymo回應：碰撞不可避免

對于這起事故，Waymo官方也在第一時間發布了相關聲明：

在舊金山，一只小狗撞到了我們的自動駕駛出租車上，駕駛座上有一名自主安全專家，但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目前對于這起事故的調查仍在進行中，但經過對于車輛行駛信息的初步核查證實，狗是從一輛停著的車后面跑出來的，雖然我們的系統正確識別出了這條狗，但已經無法避免碰撞發生。

我們向小狗的主人表示誠摯的哀悼，我們所在的社區的信任和安全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我們將會繼續對此事進行調查。

Waymo發言人表示，事故發生的原因是由于狗當時以“很快的速度直接朝汽車側面沖撞”，采取了“不尋常的行進路徑”。安全員并沒有發現它，自動駕駛系統也判定無法進行躲避，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碰撞是不可避免的。

3、參照模型還原現場

值得一提的是，在事故發生后，Waymo除了進行公關方面的處理外，還利用其自研的NIEON駕駛員模型進行了對事故的模擬重現。作為一個標準的行為參照模型，NIEON能夠模擬人類司機的最佳駕駛狀態。

也就是說，NIEON模型在模擬操控車輛時的表現相當于一個視力、聽力極佳，始終專注于車輛駕駛且不會感到疲勞的專業司機。但經過多次測試及數據分析，NIEON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避免事故的發生。

而本次事故中Waymo車輛所使用的AI司機自動駕駛系統，也曾被證實安全性要高于NIEON。根據此前Waymo所進行的實驗，AI司機能夠在16起交通事故中有效避免12起碰撞；NIEON則只能避免10次，并且AI司機能夠有效減少93%的碰撞所造成的嚴重傷害，而NIEON只能減少84%。

這也就意味著，無論是人類司機還是自動駕駛系統，都沒有足夠的能力避免這次悲劇。對此，自動化系統研發公司Foretellix安全副總裁Behere也表示，時間是避免碰撞能力的關鍵因素。

Behere提到：“在碰撞事故中，如果你看到一個物體，你有沒有及時看到它是最重要的，這關系到你能否采取行動并作出規避動作?；蛘哒f，也許你看到了它并預測它會以一種不需要你采取任何行動的方式移動。或者當你正要采取行動時，物體改變了運動軌跡，這些都可能會導致事故發生。”

然而盡管Waymo證明了這次事故錯不在自動駕駛，但這起事故仍然影響到了Waymo自動駕駛的擴張速度。就在不久前，Waymo其實已經獲得了加州公共設施委員會的批準，可以在舊金山開啟無人出租車運營，但在撞狗事件發生后，官方叫停了這項部署。

4、網友各執一詞

針對這起圍繞自動駕駛的交通悲劇，網友們也紛紛在論壇和新聞網站中分享了自己的觀點，但有趣的是，似乎每個人對于這起事故的看法都不太相同。

一位支持Waymo的網友提到：“自動駕駛汽車的責任太模糊了，人類司機在很多情況下也不可避免犯錯，自動駕駛并沒有錯。狗會作出無法預測的事情，人類司機總是會從他們身上碾過去，有時候是沒注意，有時候是反應不過來。”

也有反對自動駕駛的網友表示：“如果我是狗主人，我會起訴他們！事實上系統已經識別了它，但是并沒有作出反應，這是不正常的。為什么一條生命會成為他們未經同意的測試的犧牲品，自動駕駛需要暫停，它已經太多次被證明是不安全得了?！?/p>

當然，也有網友表達了自己不一樣的觀點：“這件事的疑點在于，在系統意識到發生事故后，為什么車輛還是沒有停下來，而是一直往前沖，直到兩個街區外的停車標識。人類司機就不會這樣，即使他們可能也反應不過來，但他們會在發生事故后停車處理，以避免更糟糕的情況發生?！?/p>

5、寫在最后

從事故的角度來看，碰撞發生時Waymo的自動駕駛出租車確實處于正常行駛狀態，而從車后跑出的小狗也并沒有人監管，甚至沒有拴狗鏈，如果此時開車的是人類駕駛員，那事故的責任就應當由狗主人承擔。

但對于自動駕駛車輛而言，在技術成熟度仍然不足的今天，自動駕駛距離大范圍普及也仍存在很長的路要走，這也就導致了目前各國甚至各地區對于自動駕駛車輛的立法各不相同，也缺少一個相對統一的標準劃定責任的歸屬。

這也不禁讓人聯想到了如今風頭無兩的AI大模型，無論是自動駕駛系統亦或是AI大模型，作為如今技術王冠上兩顆最閃耀的明珠，它們都有潛力也有能力為我們的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大模型的幻覺與版權等問題、自動駕駛系統的不成熟與不穩定，也都有可能在不同場景中造成災難性的后果。

每當一項足夠先進、足夠有影響力的技術走進我們的視野，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為之瘋狂。但需要注意的是，在這項技術擁有足夠的成熟度之前，我們依然需要在積極探索更多可能性的同時保持對技術的冷靜與尊重。

參考鏈接：

https://www.theregister.com/2023/06/07/waymo_robotaxi_kills_dog/

https://techcrunch.com/2023/06/06/a-waymo-self-driving-car-killed-a-dog-in-unavoidable-accident/

https://sfstandard.com/transportation/waymo-kills-small-dog-on-san-francisco-street/

https://waymo.com/blog/2023/02/first-million-rider-only-miles-how.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