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業的程序員(十):分歧的產生
第十章開始不再單獨存放前戲篇。
一、正文、分歧
這天和卞工“吵架”了,而且”吵”得挺兇。原因是我們在做上海的那款電商網站平臺時發生了嚴重的分歧。
什么叫分歧?我認為“分歧”就是在相同目標的實現過程中出現了不同的看法。被稱作“分歧”的前提是最終目標要相同,只不過在實施思路和步驟上略有不同;如果最終的目標不同實施思路也不同,那叫做“矛盾”而不是分歧;如果最終目標不同實施思路卻相同,那叫做陰謀;如果最終目標相同實施思路也相同,那叫做山寨。
所以,一個團隊在項目建設中沒有分歧是絕對不正常的。如果一個項目經理一味排除異己、搞一言堂、聽不進反面意見,那么看似影響團隊執行力的“分歧”就會不存在,取而代之的便會是充滿假象與和諧的團隊被“矛盾”、“陰謀”和“山寨”完全填滿直至最后團隊分裂。
。。。。
前兩天戲劇化的投標結束后,我一直在等待著瘦高個的再次召喚。結果連續等了兩天后,瘦高個依然沒有任何“存在感”。我決定先行和卞工開始討論電商平臺的設計與開發。
卞工很激動,他說他已經很久不大力敲回車了。我想想也是,自從開始創業,我幾乎也很久不完整的寫完一個項目程序了,感覺已經手生了。手生的最直接體現是:當你開始敲鍵盤時,除了食指和大拇指,其他兄弟手指都處在遲鈍狀態,尤其是中指頗為僵硬。
因此我也很激動,我想我終于可以回到一線開發崗位上來了。
對于一個電商網站,我個人認為最主要的有三個因素:感官層次上是用戶體驗、技術層次上是網站性能、商務層次上是迅猛。其實在沒有強力團隊和大力資金支持下的電商平臺第一版本的開發,最重要的是第三個層次,也就是商務層次—迅猛。翻譯成人話就是:第一版快速上線,然后此時把團隊拆分成三組:第一組人數較少,主要負責改進現有網站的功能和體驗;第二組以編輯和銷售為主,負責推廣和商務工作;第三組才是重磅組,負責擦干眼淚、毫無怨言的、默默無聞的根據前兩組反饋的變態意見和老板“弱智且可能是無知”的科幻需求重做第一版程序直至完成第二版。這個過程估計一般會持續三個月或者半年,然后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突然切換新版本,在網友一片叫好聲中或者網友一片痛罵聲中開始繼續重復上述過程,周而復始的產生第三版、第四版。。。第N版。
上述過程和想法,我昨天晚上在做之前已經給學姐發了一份長篇大論郵件,同時希望學姐跟文哥代為轉述一下整個項目的建設步驟和我的思路,待網站上線后除了收取簡陋的前期開發費用外,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和文哥一起來運營這個平臺,所以后期能夠得到文哥強有力的“持續性”支持是很關鍵的。末了,我還在郵件末尾加上一張市中心新開的一個飯店的廣告圖片,這個飯店的名稱叫做“大蹄小做”,我認為這是一種圖文并茂的委婉暗示。
然而連續兩天,學姐既沒回郵件也沒給我電話,我的郵件毫無存在感。
不過我認為都已經到了這個階段了,萬事都要有主動型和積極性,好的項目是自己爭取來的,不是天上砸下來的,就算天上能掉餡餅那也是砸中經常走動的行人幾率比較大。我于是決定帶領卞工、耿工自行進入網站的設計階段。
這天下午,我單方面的思路理順后,召集大家到我新買的會議桌上開會。
說起這個會議桌,其實是我在網上淘的一張不算很圓的小圓桌,該小圓桌的圓周率是四,可以容納六個人寬松的圍成一團。我買這張偽圓桌的目的有兩個:
一是長方形會議桌容易造成一種壓力感而且形象也不是很好。我原來在豬剛烈手下時,公司的會議桌就是長方形,大家知道長方形有長和寬,一般我們項目組成員分兩排坐長邊,豬剛烈和老板如果來參會都是坐兩頭的寬邊,該陣型假如從上往下俯視很像一只烏龜,所以我們都稱之為“王八會議”。默認朝南的寬邊是當前會議老大才能坐,所以老板有時來參會豬剛烈只能坐在“龜尾”,如果老板不來,豬剛烈就順利的坐擁“龜頭”。
二是如果買π約等于3.1415926也就是正圓形桌子,則有點像大排檔吃飯的架勢。一般開會開到一半,隊員很可能會提前產生進食的主觀思想,所以正圓形桌子不利于會議的嚴肅性。
第三點是最重要的一點:正規的長方形會議桌太貴。
三個人全部就坐,耿工很認真,帶了一本嶄新的筆記本。我在耿工起身去拿水杯的空擋,用手掌“贅肉”最多的部分去觸碰了一下耿工的筆記本,這貨的筆記本竟然貌似是真皮的,而且手感很柔軟很舒適。估摸著我腳上純正真皮皮鞋的“膚質”也就好到這程度。
想到這,我不禁把腳往里縮了一縮,我怕過會耿工記筆記太投入,萬一不小心把本子掉在地上,我的皮鞋會臉紅的。
會議正式開始,由于上次文哥來的時候大家都參與了討論,所以本項目的可行性以及商務價值我就沒有做太多贅述,直接進入正題,希望大家討論一下該網站的前期設計。
我首先發言:
大意是希望大家一起動手協作,以快準狠為原則,以完成任務收取第一筆費用為中心思想,完成網站第一版的開發,時間控制在兩個月左右。技術上我推薦使用的是PHP+mysql的方式。然后分幾步走,設計數據庫、設計UI模板、設計前臺腳本庫架構(基于Jquery),最后開始設計業務層邏輯實現(同時我建議大家臨時性的把大部分業務邏輯都在存儲過程中實現,前端只是做一些調用,理論上前端不做SQL的拼接),暫時性的使用動態頁面來展現所有功能。
等上線后,基于性能考慮和可擴展考慮,再進一步開發 CMS功能(譬如模板發布和綁定、數據源設置、標簽等),至于什么通用接口、單點登錄、負載均衡、分銷功能等等那都是后面改版或第N版重做時要考慮的事情,目前做這些事簡直是浪費有效的時間,等花大半年或一年時間做完,文哥說不定都不認識我們了,更別談收錢了,我估計那時我只能著一件紅色t恤并且印上耶穌標識的符號到街上募捐,求大家支持我的事業了。而且我估計不會有人捐給我。
所以我的觀點是:第一版的暫時和臨時都是短暫的,只有在暴風雨中不斷改進自我,默默的等待最終的爆發和無限接近于永恒才是面對現實的做法。
我不得不承認,作坊式電商的起步階段和做軟件的思路相差之遠真不是一點兩點。
耿工刷刷刷的飛快在筆記本上記著。不住的點頭稱是。雖然我不知道耿工是否真的懂了,或者心里其實根本就不認可。但是該廝的表情真的讓我邪惡的覺得很舒服。難怪領導都喜歡“聽話的孩子”。
我發現卞工在我發言的頭十分鐘也在記錄著,后十分鐘放下了筆,皺起了眉頭,一會在縷本來就很稀少的發型,一會在撫摸自己鼻尖。我估計卞工習慣了原來我們做軟件時那種嚴謹和極具層次感的開發模式,突然要做這么大的“轉變”很不適應。
“我不是很贊成這種做法。”卞工終于開口發言,首發語句和我預料的差不多。
“嗯,很好啊。有不同想法很好,說說看呢”這句“官話”我是從豬剛烈那學來的。區別是豬剛烈以前在說起這種話時,心理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把你踢出局。而我是真心想聽聽卞工的想法。
“首先,這種松散型做法會造成第一版本程序極其混亂,后面維護成本極其高。而且上線后我們很可能短時間內就得重做。”我突然覺得卞工這句話在我剛出道時對豬剛烈也講過。
“而且兩個月做出來的東西,質量也不會很高,根據文哥的需求我覺得至少要5個月左右”卞工沒等我接話就放出了他第二個觀點。
“我個人覺得,我們還是要堅持一開始做好的架構和好的設計,哪怕時間拖長一點。只有充分考慮前期的擴展性,后期我們才能減少維護成本。而且我不贊成把業務邏輯放到最后做,而是應該放到首要位置”卞工語速驚人,沒等我接他第二個觀點他已經放出了他第三個觀點。
卞工的話講到這,我個人覺得從廣義角度是很正確的,這話要是放在軟件開發上絕對是我理虧,甚至放在任何一個公司項目討論層面都是我理虧。但是我的卞工啊,我們能拉戰線,文哥拉不了啊。而且公司的賬也等不了啊,前段時間幫我代做帳的會計事務所小丫頭在QQ上半開玩笑的對我說:“親,你家已經好久不進米了哦,我好輕松啊”。我頓時窘迫到脖根。
我很糾結,我必須矛盾的跟卞工講解我的思路。
正當我猶豫不決不知怎么“反駁”卞工的觀點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耿工竟然搶先一步開口了。
“卞總,我覺得哥的想法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在前期還是有道理的。”耿工的開場白很有技巧,他把我稱為哥,把卞工稱為“總”,這潛移默化的把即將要發生死循環爭論的我們拉開了距離。
我有點小小的愜意,這個愜意并不是來自這個很恰到好處的稱呼,而是一種仿佛提供了一根平衡木的感覺。
沒想到讓我驚愕還在后頭,我原以為耿工也會從技術角度和卞工進行辯解,我預計如果只是從技術角度,耿工肯定辯解不過卞工;所以乘這個空檔,我大腦快速盤算著怎么拿出既不有損我在卞工大腦中“嚴謹”的形象,又能讓卞工燃燒小宇宙激情的話。
耿工發言內容竟然和我思考的大部分是吻合的,也就是說他站的角度和純技術角度的卞工大相徑庭。
耿工認為當前最重要的是通過快速搭建原型后與文哥確定板上釘釘的合作意向,這樣一方面我們公司能收到文哥的前期預付款,如果寬松的話可以再招一個人手進來;二來文哥是生意人,對IT尤其是互聯網的知識約等于一個蛋,如果從技術角度要求文哥拉長時間線很可能引起文哥的反感和降低文哥對“本項目可行性”的信心。三來耿工認為不管什么項目的開發模式都要因地制宜和因環境而宜,項目是死的、代碼也是死的、咱的手指是活的。
耿工發言完畢,我差點噴血,這是神馬情況?耿工還能再犀利點嗎?尤其是第三個觀點,我甚至偷偷的用筆虔誠的記錄在我的軟面筆記本上。
卞工表情稍有松懈,但依然沉默不語。
我不禁瞅了瞅使用真皮筆記本的耿工,我在想這位有點神秘感的耿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打算在適當的時期要和耿工單獨的、私下的溝通溝通。
“既然大家都這么認為,我少數服從多數”卞工無奈的妥協讓我在一剎那間產生了一絲“不祥之感”。
我剛想繼續說點什么,又突然感覺不妥。這時卞工站起了身,我只能宣布今天會議先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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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3個各自坐到了座位上,我迅速打開QQ,等待著,大家知道我在等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大約15分鐘后,卞工的頭像猛的閃了起來。
“我覺得你變了,變的商業化了”,典型的卞工直來直去的風格。
“這話說的,扯遠了吧”這時我突然覺得一向很萌的卞工變的無比感性起來。
“我總覺得創業是一種純真夢想的自我實現,哪怕有時我知道實現不了,也不愿意自我放逐”,卞工的這句話我表示當時我真的聽不懂,我估計他最近電影看多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就拿文哥的項目來說”。
“堅持自己的原則。我覺得我們原來在豬剛烈那,雖然老豬很討人厭,但是我們不管做設計還是寫代碼都堅持自己的原則,保持著嚴格的規范和嚴謹的作風,這是為什么我們后面能取得這么好的項目成績的原因,客戶對我們也很滿意”。
“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要靈活變通的啊,再說做互聯網技術只是其中一個手段”
“技術上不能,為了吃飯我可以在飯桌上學會喝酒學會抽煙,但只要做技術來不得半點馬虎,來不得半點妥協”
“這不是馬虎更不是妥協。其實做軟件也是為了賣給最終用戶獲取利潤,作為用戶他可能根本不了解你使用了多么高超和規范的技術,用戶只知道你的產品是否好用。”
“難道我們明知道后面要重做還是依然堅持現在的做法?”
“互聯網用戶不是軟件用戶,本來就沒有絕對確定的需求”
“那我們至少可以做的相對完美”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產品,相對的也沒有,都是在不斷積累中完善的”
“利潤真的就這么重要嗎?”卞工此時開始“岔開”話題。
“現在談不上利潤,那只能說是收入。”
“。。。,那收入就這么重要嗎?”
“昏倒,沒收入,你我吃什么”
“我們還沒到吃不了飯的地步吧?”
“能不要這么單純嗎,我說的飯不是米飯的意思!”
“藝術家都可以為了藝術犧牲自己的胃,為什么我們不能”
“那是藝術家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我們有三張嘴外加文哥的大嘴”
“技術的真諦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我承認當時開始有點急躁。
“難道都是為了利潤?”
“我告訴你,技術的本質也是一筆交易”
“那這么多開源軟件是怎么回事”
“卞哥哥,你行行好。開源軟件也是一種生意,只不過它是一種以開源服務為基本產品的,著重的是服務而不是代碼產品本身。”
“你是不是覺得耿工比我進步了很多?”
“你。。。”我沒想到卞工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覺得你和豬剛烈有點像了”
“操,滾。”我實在忍不住罵出了聲,我開始恢復“正常”。
“我去找學姐評判”卞工也開始恢復“正常”。
“你去吧,學姐就是站我面前,我也是這個想法”我沒想到該廝竟然拿學姐來壓我。
。。。。。
卞工的頭像成灰色狀態,不遠處傳來卞工大力敲鍵盤回車鍵的聲音。
這貨看來真的受傷了,估計把我設置了“在線對其隱身”。
這時耿工過來發煙,我沒接,說今天喉嚨痛。
。。。
二、與學姐的晚餐
第二天。
雖然我和卞工前期產生了一些分歧,但是卞工也還是 “無奈的”遵守了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特意讓卞工先設計數據庫,防止暫時未恢復“常態”的卞工體情緒影響了整體進度。而耿工,我特意讓他主做前端腳本庫。我個人認為腳本庫的編寫水平和思路可以很大程度的看出一個人在其他方面的潛力。
這時我的手機響。
這回真的是學姐的,我興奮應接。
學姐對我郵件內容里“大蹄小做”這個飯店的廣告圖片表示很認可。
學姐前所未有的委婉讓我進一步認為“該是我主動的時候”了。我小心翼翼的預約:“今天晚上六點在“大蹄小做”門口不見不散?”。
學姐答應了,掛了電話。
我連續按了三次手機上的待機按鈕都按錯了位置。
“花癡”卞工的頭像忽然閃了一下,發出了這么一道短消息。
我剛想回,發現卞工的頭像又成灰色狀。
我無語。綜合前面的情況,我發現卞工是個愛吃醋的人。只是有時他男女通吃。
。。。。
這一天無比的難熬,時間過得異常的慢。好幾次我甚至懷疑我手表上秒針尖是不是生銹了。我竭力恢復平靜,想用敲代碼這個行為來驅趕我心中胡亂的遐想。
不過,以上努力均未遂。
終于極其艱苦的熬到五點下班時間。我快速的收拾包,耿工和卞工表示要加會班,我說你們晚上吃好一點,不要吃快餐,叫份“必勝客”也無妨。
卞工和耿工面面相覷。
。。。。
我坐上了公交車,巨擠,一輛公交車開來,目測其容量已經不可能再上去任何一個人,結果車門剛打開,還是硬邦邦的擠上去十個人,我也是其中一個,只有靠收腹提臀才不至于被這些擠民們把我連續一周的食物都給壓榨出來。
路上出奇的堵。我不禁在車上晃動我唯一能有空間晃動的思維:下班高峰是引起堵車的最直接原因。而引起下班高峰的最根本原因是現在工作壓力實在太大,人人都想占道快速回到溫暖的家;而引起工作壓力太大的最根本原因是人口太多,這個真不能單純的只賴物價,競爭太激烈嘛;而我認為引起人口太多的最根本原因不是當時的“人多力量大”這句偉人名言造成的,而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衡造成的,正因為這種失調造成不同地域的人口流動逐漸加劇,娃生得多是必然現象。而男女比例失衡的重要原因是貧富差距拉的日益拉大造成的,窮人都想生男孩押寶翻身,富人想生男孩繼承遺產;中產階級最悲催迫于壓力和生計連娃都不敢生,有丁克思想的夫妻雙方過了一定年齡后大部分至少有一方都后悔了,于是要么還得生,要么選擇換人生;生就生吧,結果離婚了,于是各自帶著孩子重組接口,于是再次產生很多派生類。于是堵車現象油然而生,并且一切因素開始貫穿而下,這就導致富人一生大部分時間在賺錢,而我們窮人大部分時間在堵車,其他依次類推。綜上所有原因,于是我得出一個結論:堵的不是車,而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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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亂想象了大約一個半小時,終于到了目的地。此時一看表已經遲到了半小時,我快步往“大蹄小做”飯店門口走去。
學姐已經屹立在門口了且估計等候多時,我非常抱歉且不好意思的跟學姐打招呼,學姐說沒事,早點進去吃飯吧。
我感嘆這個輩分真不只是差幾歲的問題。換如果是小我幾歲的學妹發現我遲到了,我今天晚上就要以淚洗面的度過了。
我和學姐坐到了我上午預定的預留桌前。我偷偷打量了一番學姐,猛然發現平時 樸素的學姐今天竟然做了一番妝飾。這讓我的心臟毫無素質加快了跳動步伐。
這家飯店每個服務員都穿了一雙類似牛蹄或豬蹄圖案的大平底鞋,穩穩地走著、穩穩地給你上菜,絲毫不見有些飯店那種節奏快的讓你感覺心慌的氣氛。我以前出差時曾在北京一家生態園飯店吃過飯,里面的服務員用溜冰鞋代步,神不知鬼不覺的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然后突然魂飛魄散般的消失,很是驚悚。現在不流行這種節奏,由于現在工作節奏快、生活壓力大,優質的飯店應該給人帶來一種“安全感”和“心定感”的氣氛,尤其是像我和學姐這種首次來享用“雙人套餐”的類型。
“你有女朋友嗎?”學姐突入其來的發問,驚的我把口中的一個鵪鶉蛋生吞了下去。
“沒。。。沒啊”我大腦飛速的轉動著,這什么意思?試探?難道是神一樣的學姐向我表白?有這么離譜嗎?我太猥瑣了。
“以前也沒談過?”看來學姐進入了審問階段。
“嗯,以前只知道學習和敲代碼了,從來沒考慮過”我開始裝清純,實際上我在大學閃談過一個,分手的理由是對方認為我不浪漫。程序員有浪漫的嗎?這個可能我真的不是很懂。
學姐象征性的笑了笑,我看得出她對我的回答明顯持不信任態度。不過我感覺學姐想說些什么,但是又呈欲言又止狀。
我此時無比緊張和糾結。我個人覺得這應該是學姐對我的“暗示”,畢竟女孩子嘛總不能先主動,人家問話都問到這程度了,已經屬于赤裸裸的暗示了。我如果再不主動點,就是2貨了。
我終于決定鼓起勇氣,向學姐表白。其實表白前我一直不知道學姐對于我這種小于她至少三歲的創業初期的程序員小屁孩是否感興趣,并且她或者她的家人是否介意這個年齡問題。最主要的是我現在離開獨立買房還有九萬十千里,買車估計進一輛奧拓問題不大。
“我公司可能要成立一個分公司,我要去擔任分公司總經理”。當我還在做最后的思想斗爭時,學姐告訴我一個“噩耗”。
“哪里?”我緊張了,生怕是地球的另一面或根本不在地球上。這時餐廳響起了“人鬼情未了”的音樂,我恨不得過去砸了揚聲器。
“山西XX市”。
“我的天爺啊,一千五百公里還只是從火車站到火車站。”我自認為說了句當地民風語。后發現,這個是河南方言俚語。
最要命據我后來上網檢查,該市無直達火車與飛機。
“什么時候去呢?”我后背開始發涼。
“下周二啟程,上次的標如果結果出來了發個短信給我”【注:當天是周六】
“能不去嗎?”
“你說呢?”
“那我怎么辦?”我這句疑問句是我大腦不假思索的蹦出來的一句話。
“什么怎么辦,對你影響大嗎?文哥那邊我已經跟他講了,如果可行的話,我會促成你們盡快把網站的開發合同簽了,金額不大,文哥的意思是開發支持費用不超過十萬。后期運營他初步意向是選擇和你合作,他提供渠道和貨源,你提供網上運作。也許他在網站上線后,會派2-3名銷售到你這里來。工資他付。至于說后期股份的分配,日后再談吧”學姐的淡定讓我想撞墻。
“把握好機會,不要貪圖小利,任何一個創業成功都是從一筆不賺錢甚至是虧本的單子開始的。”學姐接著給我“洗腦”。
我有點感動,我終于知道學姐為何提出約我單獨吃一頓飯了。其實我也是從自主創業后才開始和學姐聯絡的比較熱,她對我的關心真好比姐姐對弟弟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也許這種關懷是很純潔的,也許只是我和卞工都猥瑣了。
我把我先前想表白的話連帶一杯啤酒吞了下去。我暫時還不想破壞這種純潔。
“你一個人去?家里人都不反對?”我其實想問學姐的是她是否存在“男家眷”,并且是否會帶“男家眷”一同前往。
“那當然,難道把父母也帶去?”學姐的話讓我仿佛吃了顆定心丸,看來這個“男家眷”目前是不存在的。
“我又不是不回來,每年過年和長假都會回來的。到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你依然還是混成這幅摸樣,如果要找個女朋友那就更好了。”學姐的話給了我很大壓力,但我覺得這是極易轉換的動力。不過我覺得最后一句話學姐說的有點酸。當然也許這又是我的意淫。
“下周二我去送你吧?”
“不用,我習慣一個人了”
“。。。”
這頓極其難忘的晚餐快結束時,我和學姐伴隨著“人鬼情未了”的高潮部分連飲了兩滿杯啤酒,期間我們都沒說話,只是互相點一下頭,微一下笑。
這叫一切盡在不言的啤酒中。
我突然快速轉過身,我發現我的淚腺怎么有點膨脹呢?
我結完帳后,特意跑去服務臺詢問這首“人鬼情未了”鋼琴曲是哪個名家版本,服務員一臉鄙夷的告訴我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
三、花絮
飯畢。我沒有打車也沒有坐公交,我選擇了更“快”的方式—一路飛奔跑步回家。
到家,我爸看我滿頭大汗。我說這是在鍛煉身體。我爸說:“你大學失戀時也是這幅熊樣”。
我打電話給卞工,告訴他學姐要可能要出差了,估計以后一年最多見到她兩次。
電話那頭傳來電話機墜落的聲音。
我快速的把理查德·克萊德曼這首鋼琴曲下載在我的手機中,躺在床上聽了一夜。
明天開始,將是我一個人的奮斗。
未完待續。。。。。